日本酒井家族珍藏玉器
5005 紅山文化 玉勾雲形器
SCROLL-CLOUD-FORM JADE CARVING Hongshan Culture, Neolithic Period
來源:日本酒井家族珍藏玉器
起拍價: NT$800.000
L 12.8cm、H 6.9cm
青玉質,料澤蓊翠,全器浸膏白沁斑,深及孔隙,密如節理,反若皎底綠蝕之器。形乃紅山文化勾雲形器,特徵昭著:概呈扁平長方,平整薄韌。細究其貌,實為一中心渦旋與五個勾形結構組成:其中四者附於渦旋兩側,二相對稱,向左右延伸,勾端朝向相反,根生凸稜;另一則抵於渦旋開口處,使之封閉。渦尾本身向上蜷曲,末端連壁。器頂突一平峰狀結構,並開單孔。渦旋、勾形皆削瓦溝紋,令其廓高中低,充斥立體流線。器表尚打磨勻緻,緣處亦修弧。形制滿蘊圖騰古風,而工藝之精竟使其不類史前遺存,足表紅山文化紋飾加工技術之精隨。
勾雲形器乃紅山玉文化研究中受關注程度最高的器形,甚至勝過玉豬龍(獸首玦),在於儘管目前已累積了一定數量的正式出土例,其抽象的幾何性外觀和受限的考古線索仍令學者不明所以,莫衷一是。就勾雲形器的象徵意義言,近年的學術主張概可分為兩系,一是模仿動物外形,例如鳥、蟲、獸牙以至龍、鳳等;另一系則以尤仁德先生與張永江先生為首,認為其表現了雲氣的流動[1]。除此之外,周曉晶女士基於中國東北的現代文化人類學研究,認為勾雲形器是薩滿巫師進行儀式時,在昏迷狀態下所見到的漩渦幻象;並以神職部族的血緣承繼關係解釋勾雲形器的形制差異[2],符合當今由薩滿形態解釋紅山文化信仰的主流,頗富啟發性。至於功能方面,迄今的證據也還不足以肯定勾雲形器是否具有和神明溝通的功能,或者僅是作為身分階級的代表物[3],唯獨就墓葬情形得以推定這種玉器應非單純的裝飾[4]。
按今見勾雲形器的造型多變,也已有了諸多分類論著。藉徐峰先生之方法歸納此器,可謂其為單勾(中心渦旋)之類,並有別於雙勾(含獸面)、簡化及特殊形態者[5]——無論就類型統計和考古實情來看,單勾器在勾雲形器的發展都位於較早階段[6]——其次,此器相對特殊之細節為其器頂的峰狀突起,相似的構造兼見於單勾和雙勾同形器中,例如赤峰市文物商店徵集品(參閱1)及天津博物館(參閱2)、首都博物館(參閱3)藏品。再者,同此器屬勾尾連於器體,且外廓尤其相近者,則可參大甸子墓地M821:5(參閱4)——考M821:5的形制不僅相當稀有,於若干研究中還被當作勾雲形器造型演變的節點[7],也可依彼知此器之價值。
註腳
[1]周曉晶:〈紅山文化玉勾雲形器研究回顧及新探〉,《安山師範學院學報》第6卷第1期(2004年6月),頁59-60。
[2]周曉晶:〈紅山文化玉勾雲形器研究回顧及新探〉,頁62-63。
[3]周曉晶:〈紅山文化玉勾雲形器研究回顧及新探〉,頁61。
[4]董婕:〈紅山文化勾雲形玉器的文化內涵新探〉,《遼寧師專學報(社會科學版)》2012年第3期(總第81期),頁136。
[5]徐峰:〈紅山文化勾雲形玉器及相關問題研究〉,內蒙古師範大學碩士學位論文(2014),頁11-16。
[6]a.杜金鵬:〈紅山文化"勾雲形"類玉器探討〉,《考古》1998年第5期,頁56。b.遼寧省文物考古研究所:《牛河梁:紅山文化遺址發掘報告(1983-2003年度)》三冊(北京:文物出版社,2012),頁475。
[7]褚酉鑫:〈淺談紅山文化勾雲形器的造型原型〉,《文物鑒定與鑒賞》第222期(2022年2月),頁21-23。
參閱1.紅山文化:勾雲形玉器(l. 13 cm)。郭大順、洪殿旭:《紅山文化玉器鑒賞》(北京:文物出版社,2014),頁155。
參閱2.新石器時代紅山文化:勾雲形玉珮(w. 10.5 cm)。天津博物館:《天津博物館藏玉》(北京:文物出版社,2012),頁21。
參閱3.紅山文化:勾雲形玉器(l. 11.8 cm)。郭大順、洪殿旭:《紅山文化玉器鑒賞》,頁175。
參閱4.夏家店下層文化:鏤花墜(w. 6.9 cm)。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:《大甸子——夏家店下層文化遺址與墓地發掘報告》(北京:科學出版社,1996),圖版52。該例出土於夏家店下層墓葬,而歷來研究中大多被認為屬紅山文化遺存。
參閱5.年代未定:紅山式玉勾雲形珮(w. 14.7 cm)。香港佳士得,2024年6月4日,拍品編號3115,成交價1,197,000港幣。